第15章 风波伊始
清晨的阳光洒在树叶上，草尖儿还挂着几许剔透的露珠，春日的美好被尽情的显露出来。
因着上官莲娘身体的原因，在还没听到皇后对张璇的处置时，她便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当时玉贵妃也在，皇后不好作妖，便吩咐宫人将上官莲娘连夜送回了上官府。至于张璇，现在也在张府安分的待着。
上官镇宇是个心疼女儿的，见到上官莲娘那副虚弱的样子，心里早就气不过了。只是碍于夜色已深，皇宫又不是那么好进的，这才憋着一肚子的气，脸色铁青的站在了金銮大殿上。
金銮殿之内，到处都是耀眼的金光。平日里上官镇宇还没觉得有什么，今日却意外发现这些金光无比的刺眼，就好像再次看到了上官莲娘背后透出的鲜血一般。
他上官镇宇的女儿，何时受过这般大的委屈？
待得皇帝身边大太监苏公公说完每日早朝都会说的话之后，上官镇宇脚下一动，便是准备上前好好参张成一本，这件事情，张璇可是脱不了干系！
只是，总有人比他心急，他这才有一点迹象，就已经被人抢了先。
柳知亦余光瞥了上官镇宇一眼，下一刻便是满脸严肃的看着皇帝，义正言辞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柳知亦的声音很大，在这金銮殿之中尤为明显。皇帝不禁皱了眉头，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柳知亦接着说下去。
见此，柳知亦心下一动，连忙道：“皇上，昨日某个朝廷命官之女的事情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百姓对朝廷的印象！且，那人还大逆不道的公然威胁朝廷命官，实乃大不敬之罪，还望皇上能够为此事做一个了结，为所有官员、所有百姓一个满意的结果！”
果然！
皇帝暗叹一声，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显。
昨天夜里皇后连夜将上官莲娘召进宫来，出去的时候还是抬着出去的，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皇帝是不太愿意相信上官镇宇之女会做出在青楼与他人苟且这样的事情，可是众口铄金，众多朝廷官员都看在了眼里，再加上上官镇宇这些年来风头太盛，一个张成已经压不住他了呀！
手指轻轻在龙椅上敲了敲，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上官镇宇一眼，而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道：“朕记得柳爱卿并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今日怎的也遮掩起来了？”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均是一凛。
谁都不是傻子，皇帝更是聪明得很，哪里还会不明白柳知亦话里的意义呢？
可皇帝却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这其中的意味，就由不得众人不深思了。
柳知亦是个老油条了，一向喜欢拿捏皇帝的心思，虽不至于每次都拿捏得准，但十次总有七次是准的，当下就明白皇帝这是有心要疏远上官镇宇一番。
想起上官莲娘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恐吓自己，柳知亦心里就一阵窝火，如今有了发泄点，他又怎会放过？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柳知亦面上却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回皇上，非是臣遮掩，而是那位朝廷命官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担心这一挑明，臣……”
说到这里，柳知亦故意停下了话头，眼睛往上官镇宇那边瞟了几眼，是个人都要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如此，皇帝也就顺着柳知亦的表现，将视线停在了上官镇宇的脸上。
此时的上官镇宇低垂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无人能够看见他眼底的意味。只是他那紧绷的眼角，却是出卖了他此刻愤恨的心情。
虽早就知道今日早朝不平静，也定会有人拿昨日上官莲娘的事情发难，可上官镇宇还是没有想到柳知亦竟会这般的无耻，一句话便将上官莲娘的罪名上升到了威胁朝廷命官的地步！
察觉到皇帝的视线，上官镇宇了解皇帝，知晓这是皇帝给他自己站出来解说的机会，当下便上前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帝，丝毫不见慌乱。
“皇上，柳尚书口中的朝廷命官正是下官，只是有些事情却与柳尚书说的不符！”
“哦？”皇帝作惊讶状。
“皇上，微臣之女上官莲娘昨日被张相之女张璇约出，而后便遍体鳞伤的出现在倚红楼之中。微臣赶到时，小女面色苍白，背后还浸着鲜血！小女自小没了母亲，微臣虽是疼爱她，但很多时候也多有不便，可也从未让她受过这等委屈！可怜小女今日及笄，却是连及笄礼都没有，实乃奇耻大辱！皇上，此事定有蹊跷，还请皇上查明，还小女一个清白！”
话音落下，上官镇宇跪在了金銮殿正中央，头埋得低低的，声泪俱下。
“昨日便听说张璇与青楼之人有往来，今日看左相的架势，这件事情怕是假不了！”
“是啊是啊，本来我还以为那张璇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准备去提亲呢！可结果，这谁还敢娶她啊？”
“或许事情有什么误会呢，这张璇和上官莲娘之前不是好姐妹吗？突然出来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得知里面的真相啊！”
“这根本就是诬陷！右相大人是什么人？清正廉明的右相大人定是对自己的子女教诲有加，哪里会任凭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定然是左相不满右相大人分了他的权，所以才会如此！”
“就是，我也是如此认为的！”
金銮大殿一时间炸开了锅，说上官镇宇的有，说张成的也有，一半一半。
张成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人的言语，而他却没有制止，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一张国字脸上写满的都是不能忍受诬陷的屈辱。
“回禀皇上，昨日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心底透亮的人都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微臣也对上官小姐的遭遇感到痛心，不愿相信一向温婉的上官小姐居然会和青楼之人有牵扯。本来微臣打算揭过此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但是，上官达人却将脏水泼到了小女的身上，微臣便是不能忍了。眼见为实，昨日之事许多大人都看在了眼里，孰是孰非，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