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几个人走之后我了拉着缓过气来的妈准备进屋，看得出她这些天也被这些长舌妇气的够呛，要不是我这样说话她早就骂我了。
准备关门的时候隔壁的奶奶伸手拦下了我准备关上的门，我立马变成了战斗机的模式。
“菻菻，对不起，是奶奶老糊涂了，奶奶看着你长大，你什么样的人品我不知道吗？你说的对，一分一厘都是你自己的双手挣得，你花的光明正大为什么怕别人说。”
我惊讶了一下，想不到隔壁的奶奶是来找我们道歉的，让一个老人家站在铁门外面不好，我就把她招呼进了屋，正好也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对了，奶奶，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殡仪馆工作的。”
奶奶长叹了口气说。
“是你家二姨说的。”
“什么？二姨。”我惊讶的叫出了声，母亲也听得愣了愣。
后来在奶奶的复述中我才知道。
我们家在这一块住了很长的时间，二姨有时候也会来这里看看我妈，顺便从她这里顺走些我给妈的营养品。
因着二姨经常来我们家找妈，周围的邻居也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不知道她的为人，看她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来还以为她多关心我妈，都夸她是个好姐姐，所以和邻居一直也都不错。
这次我在医院下了二姨的面子，没想到她居然在小区里恶习散播，妈本来逢人就夸我找到了个稳定的工作和一个对人好的上司，大家都觉得我们叶家的孩子有出息了，都为我们好。
这时候二姨出现了，她开始左邻右舍的传播，说我在殡仪馆上班，一开始大家对于我上班也是各有各的看法，认为现在时代在发展，去殡仪馆也没什么。
可是后来不对了，二姨经常在这些老阿姨面前说我在殡仪馆工作会影响周围人的运势，再加上最近天气冷了，小孩子提抗力不好，多了很多生病的。
越来越多的人联想到了她说的话，都认为是我们家坏了风水，现在因为二姨这样的大力的传播，现在无论是买菜的还是楼下门房的保安都知道了我，连累的妈也被大家排斥。
听完之后我就想给二姨打电话，妈却一把拉住了我，告诉我算了，得人恩果千年记，即使二姨这样对于我们，我这个做小辈的也不能说她的不是，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做任何事已经无事于补。
难道只能这样结束，我有些不甘，可是妈这样说我也不能再逆着她的意，我把隔壁的奶奶送走之后，坐在沙发了想了很久很久。
从小到大只要我和二姨家的琳琳姐有一点矛盾和吵闹，妈都会说是我的不对，让我把东西给琳琳家，我以前认为妈不喜欢我，越来越大，我才知道，更本是因为妈觉得欠了二姨的情，要还。
如果我把事情捅出来闹到阿姨哪里，难做的还是妈，我只能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
妈欣慰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注意到我嘴角的苦笑。
晚上我跟妈打了声招呼就提早走了，我怕再在家里待下去会忍不住跟二姨吵，因为说我在殡仪馆工作，妈在菜场都没人愿意卖给她，只能去超市买。
超市的东西又贵，妈只能捡一点特价的打折菜回来处理，妈本来就瘦，爷爷生病也需要补，还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觉得自己不孝，不能挣很多钱回来改变家里的环境。
于是我逃走了，逃回了出租屋这个属于自己的窝，这个晚上我都趴在床上默默流着泪，直到天亮再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明显的感觉自己精神恍惚，除了早上起来一圈圈的头发从我头上掉下来，还有就是总能感到尸体跟我讲话，慢慢的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发现的我的异常。
我居然没有把筷子的包装拆开，就那它戳着饭吃了一粒又一粒。
“喂，她怎么了。”
“谁知道，不死很好了，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你看那个八婆不也一样。”
“啪”筷子丢在桌上的声音，妹子走到我旁边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妹子，怎么了，我还没吃饭呢。”
“闭嘴。”
被妹子拉着在殡仪馆转了一个大圈，她居然带我到了殡仪馆后面的公园，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风景意外的好。
“说吧，什么事。”
我以为妹子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原来是看我心情不好想要劝我。
“没有，只是家里的事。”
“不理解你在殡仪馆画画？”
“不，家里人倒是很理解，就是外面的闲言闲语针对着我的家人，我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呵”
妹子像是遇见过一样，理解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我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熟练的抽了一口，又享受的呼出。
看到我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烟，以为我要，拿着烟盒对我挥了挥，问我要不要。
“不了，谢谢。”
妹子把烟继续放回口袋，盒子是典型的女士烟，看包装挺好的。
“你居然抽烟，你这样子可不像好这口的。”
“你也不像敢在殡仪馆的，怎么，缺钱。”
妹子看起来是准备跟我谈心了，共事了快一个月，我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坐着聊聊天。
“是啊，很缺，我家里缺，我爷爷缺，我也缺。”我说出这些话心里没有一丝的负担，反而觉得能为这个家庭做贡献很开心。
“真好。”
“自己挣钱。”
“不，有人支持。”
“你没有吗？”
“没你的家人开明，对了，你可能不信，我逃出来的。”
“什么？”
想不到妹子要么不说话，一说话是典型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和她谈下去才知道，她家室很好，父母就她一个独生女，本来让她上商校读经济，没想到她去学了化妆，差点没把她父母气死，再三说让她回去接管家族不停，去旁氏接了一个侄女培养，想要气他回去，没想到她不妥协还自己毅然决然的出去找工作。
可是找工作谈何容易，很多地方都因为她父母不敢请她，辗转之下她到了这个殡仪馆替死人画画。
“你知道吗？有时候活人还不如死人呢，他们安静，心里想什么最后都会浮现在脸上，生前的不甘和对死亡的恐惧，甚至是脱离这个世界的满足。”
她说的很认真，我也听得很认真，我没有想过妹子会是这样勇敢的去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叫黄秀晶。”
“什么？”
“我的名字，不是一直想知道嘛。”
“你知道？”
“你那么明显我怎么看不出来，抱歉，那个时候我父母又催我回家，我心情一直不好，就没有理你。”
“不要紧的，我明白。”
“好饿啊，待会下班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
……
女生的友谊有时候来的就是这样快，我根本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妹子认识，可是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