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练剑

清晨，小木屋在秦皇城不远处的一座山内，树木高耸，遮天蔽日，小木屋就坐落在这丛林里，叶片交错隙进来的光照耀在小屋的后院。

欧阳雁一正在练剑，对着空气简单直接的挥剑，如此普通的一挥却蕴含着凌烈的剑意，一把平凡的木剑在他手中赫然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剑，就在他握住剑的那一瞬间，还未朝着巨石挥舞，面前的巨石已经被剑罡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他踏在巨石上，跃出这座小木屋，手中剑模糊了起来，从树上落下来的落叶已经被斩成了粉末。这不过是一息之间的事情，那变得模糊的剑竟是欧阳雁挥舞的太快的结果。如此平凡的木剑竟然还劈碎了周围聚集的灵力，形成一片恐怖的灵力真空。

真空被随后赶到的灵力填补了起来，但天空中散落的落叶粉末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欧阳欧阳雁一又跃上墙头，这次他收敛起剑罡，反手一刺，又陆续刺向几个方向。

只有院子里的东方皎看清楚了他在刺什么，他竟是在刺飞虫，而每一击都点在飞虫身上，剑尖轻轻碰到飞虫，那飞虫瞬间就被剑意震成了灰尘。

而那被刺的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灵力波动，仅有凝聚成一个小点的剑意，尽是靠着对剑道的理解，欧阳雁就能打出精准的致命伤害。

东方皎叹服，雁老爷子不愧是古今中外剑道第一人，看着他翩翩少年的模样，东方皎都差点忽略他已经三百岁的事实。在外人看来欧阳雁一就是一个脾气古怪暴躁的老头，毕竟哪怕是欧阳家的人都已经百年没能见过他的真面目了，谁能想到欧阳雁一竟然是这么个鬼模样，想到这里她差点笑出声。

不久前东方皎终于晋升玄士，若是按照东方皎的资质，此刻她早已是玄者了，东方苍让她前期放慢修行速度，拓宽经脉为将来打好基础，配合着剑道，传承之地将是她声名鹊起的舞台。前路已经铺好，就等东方皎去走了。

这些年来不仅是东方皎的父母工作繁忙，连东方苍也经常外出，只有欧阳雁一是和她接触的最长的长辈，欧阳雁一亲力亲为的把她拉扯大，今日就是她出山时候，想着这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快结束了，东方皎说一点都在乎是假的。

东方皎坐在石凳上，嘴里叼着桃子，还不忘给他精彩的挥剑鼓起了掌。

欧阳雁一冷哼一声：“去去去，吃什么桃子，滚去练剑。”

东方皎把桃子一放，拎起一旁的长剑，也学着欧阳雁一那样跃起，斩向空中飞舞的落叶，然而剑还没触及落叶，落叶已经被剑罡斩成碎片了。本以为她也能做到欧阳雁一能做到的，事实上她还差了些的火候，毕竟欧阳雁一在剑道上花了两三百年的时间，想要用十年时间来追上肯定是不现实的。

“……收起你的剑罡，再来。”

如此反复了几百次，东方皎已经大汗淋漓，在这里，她每一次挥砍都是尽了全力，静下心好好的体会每一次挥剑不同的感受，通过修行剑道，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只要有剑在手，一切烦恼的事情都会被她斩断。

她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被仇恨充斥的女孩了，在小木屋的这么多年，她真正的焕发了新生，就如同经历了从小孩长大的过程，对于过去，除了那位有血海深仇的人能稍微拨动她的心绪，他人已经不再能影响她了。

十几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如今她的剑意和剑罡已经能达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从她被送到这里到如今已经有十三年之久。欧阳雁一虽然并没有收她为徒，但却把他一身剑法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东方皎。

“行了，你走吧，拿上剑，东方苍已经在山下等你了。”欧阳雁一扭头回屋，也不看东方皎一眼。看似不在乎她的离去，实则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东方皎朝屋子的方向一拜，喊道：“你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您老人家的！”

走进树林，回头就看见欧阳雁一站在庭院里面默默的看着这边。

就像看着十年前那个孩子走进这个小木屋一样，如今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成了眉目如画的少女了，看着东方皎离去的背影，欧阳雁一不动声色第继续刺向漫天飞舞的落叶。

“还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欧阳雁一挥砍了百来下，坐在屋檐上默默想到。

东方苍已经在山脚下等待着了，短短十年的时间，人族的科技已经高速发展了起来，如同不用灵力驱使的小型飞行器，自动驾驶系统，随身投影显示仪，等等。不仅仅是日常能够接触到的各种新兴科技，更是有各式各样的热兵器被制造出来，有了这些，无法修炼和没有觉醒的普通人都能在战场上发挥他们的作用。愈加凶狠频繁的兽潮，魔神门跋扈激进的行为，造成的人员伤亡无一不昭示着大战即将来领，让一直以来安居乐业的人族们清醒的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魔族随时有可能的入侵已经成为所有人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有的人族已经成为拧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最近洛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一次兽潮，甚至紧急调动传承之地玄者阶级也就是B级之上的所有学员，去洛城帮助猎魔联盟的军队抵抗这次的兽潮，如同东方皓，秦楚天，欧阳宇这些世家大族的弟子也都纷纷赶去洛城。洛城如今已经是一座没有居民的城市了，为了抵御一年三次的兽潮，长期驻守着华夏和猎魔联盟的军队。

碧色的天空下，无数飞行器有条不紊的飞向帝都秦皇城。

东方皎坐在悬空的飞行器里，望着远处帝都无数的高楼，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之间看到恢弘的皇宫，以及皇宫后面那片城中森林，还有东方家的房子。相比皇宫，东方家的宅子就比较小巧了，远处也仅看得到那三座阁楼。

东方苍正在处理着公务，哪怕是坐在飞行器中他也一刻不停，手中的半透明显示器不停的有新消息弹出。

东方皎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感叹时间飞速的流逝，随着她的成长，距离报仇有望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