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来是他
韩磊赶过来找林夜娟的时候，她们将地点换到了一家咖啡店。林月很喜欢这家店，这家店中心是咖啡色的木质圆柱型的大书架，架子上陈列着各类图书，围着书架一圈是随意摆放的桌椅沙发供人们休憩商谈，林月一进店就先去挑选自己喜欢的书，再点一杯自己常喝的卡布奇诺，肆意的享受着她的调调。
林夜娟从小就是跟着林月混的，习性也是相差无几，只不过文学天赋倒是差了好多，当林月端庄的坐着捧着一本名著安静钻研时，林夜娟斜靠着沙发捧着的是一本漫画书，咯咯的笑。一静一动，画面分外和谐。
林夜娟正看的开心，韩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接起来就听到他向她命令，“我离咖啡店还有二十米，你在门口等着我。若我没看到你，那你以后有什么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毕竟我已经让步到来找你了。”林夜娟想了想也是，从小区到咖啡馆走过来还要一大截，何况事还关己，再不给脸怕是太自以为是了，就放下书出了门。
五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咖啡店门口，林夜娟还瞪大眼睛朝远处瞧着，不经意的转头却看见韩磊从那辆车的驾驶位走了下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他，才一会儿功夫，他似乎与往常大有不同，刚被整理过的发型，崭新的咖色棉服，和一双深棕磨砂厚绒靴，连笑起来都没有了往日的邪魅，阳光帅气的连林夜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韩磊赶过来的一路上他就想着若是林月在场，十二年没见了，他得让她留个好印象，专门去理发店弄了发型，又去商场捎了几件衣服，以他概念里的体面出现在林月面前。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该如何向忘记他的林夜娟提起小时候的事。事情从来都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在认定来找她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他与林夜娟推门进咖啡店的瞬间，他就看到了捧着书端坐在圆桌旁的林月，小时候圆圆脸的她似乎变宽了些，摘掉了近视镜，松软的栗色波浪般的卷发被放置一边，手中绕着几根头发，似乎是在冥想。
林月见有人来了，就顺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抬起，她见对面是一张英俊的脸，不自觉的有多看了两眼，笑着朝林夜娟说，“你们先聊，我还有点没看完。”
在她又拿起书看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直直的盯着韩磊看了半天，至于林夜娟跟他们讲什么话她也不不清楚。她的记忆已经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时的他还是她们家的邻居。
“你，你是李暮？”林月望着韩磊吞吞吐吐的说道。
韩磊抿着嘴诧异的望着她，显然他是知道林月的只不过还没做好怎么开口的准备，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是被林月一眼就认出来，准备好的自我介绍也就咽下去了。
“对，我是李暮。”韩磊也望着她，每个字都吐得极重。
“李暮是谁？你们认识？”林夜娟扑闪着大眼睛，望望林月，又看了看韩磊。似乎她已经偏离了他俩的世界。
“你认识的韩磊就是小时候你常去他家玩的暮哥哥。”林月极简略的一句话，让林夜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对，我是你的暮哥哥。”他望着林夜娟说道，脸上带着坏坏的笑，似乎他隐瞒了一个极大的阴谋一样。
“我，我不记得了。”她低着头，声音压低怯怯的说道。以韩磊的暴脾气，生怕他会提着她的衣领揍她。
“你那时候经常跑去他卧室缠着他给你讲故事。”林月似是在帮林月娟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
“时间太久，我当时太小，可能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啊。”她朝着韩磊道着歉。
韩磊有一点伤心，自己从小到大，心心念的人竟然根本记不得他。依靠在沙发的他，突然也学着林夜娟的样子手撑在额头，垂着眉眼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改名字了，李暮多有诗意的名字，跟我们夜娟很登对，当时你们的名字还有来头呢。”林月一副了解内情的得意样。
“我们搬家后，父母离婚，我跟了母亲，就叫韩磊了。”韩磊答道。
“我这名字有何来头？”林夜娟急急问道。
“话说当时李暮母亲韩阿姨喜欢杜鹃花就在家里种了几盆，谁知那天刚巧下了雨淋湿了几朵，看上去有一种娇艳欲滴的模样，我母亲抱着几个月大叶子正赏花，我父亲看了这情景，便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诗叫‘潇潇暮雨子规啼’，子规鸟即是杜鹃鸟，可眼前是杜鹃花，又是女孩子便取了个‘娟’字，又想着你家儿子既然是‘暮’字，于是又取了‘夜’字，刚好合成‘夜娟’二字。这不刚好配成一对儿。”林月解说完，很满意的对着他俩笑了笑。
林夜娟瞟了一眼林月说道“姐，我怎么感觉你像韩磊的托儿，倒瞎扯起我来。”又望着韩磊说，“这个，家长说的话都不作数的，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什么年代了还定娃娃亲。”林夜娟随口一说。
听完林夜娟的话，他自然是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我这不已经叫韩磊了么，这自然不作数。”他刚微带笑的脸一下子变得忧郁了。
“我记得你应该只比我低两届，我当年生病耽误了两年，算起来年龄也是大了些。”
林月说起自己耽误的这两年总是很惋惜的，小学那时她比韩磊高两届，初中快毕业时摔伤了腿于是又续读了一年，到现在都不能剧烈运动，高三那年更是临考前突发胃溃疡于是又续读了一年，当年高考文科成绩比较优秀，就选了与林夜娟不同的学校。她每逢人生关键的转折点总要受点磨难，家里一提起这些事，她就会自吹自擂的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她定会成大器。
“小时候转学耽搁了一年，高中时期家中有事也是耽搁了一年，就这么和叶子到了同一届。”他似半开玩笑的说道。
在他的记忆里，高中时期的他是比较认真的孩子，考大学后上了一年觉得无趣又退回来重新考，在他准备报志愿报别的大学时，发现林夜娟报的是m大，就跟随她一道过来了，选了一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