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塞栓剂
仲云娇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耳边是对于那样一群犯罪的定论：两个小混混已经被捉了，但没有证据证明是宋辞指示的。再者，因为宋辞是未成年人，所以她无罪释放了。
她抬起头，看着楚母尖叫着，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要撕打宋辞，却被两个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三四十岁的人了，所有的尊严希望在这一刻被撕的粉碎。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的。哭到最后，没有力气的靠在墙上干呕起来……
宋辞站在宋母的背后。她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仿佛她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一样。目光转向仲云娇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狰狞和得意。仿佛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当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仲云娇抓着代阳泽的手。不自觉收紧了，耳边是医生的话语：“病人伤口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以后……”
“以后什么……”楚母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了几步走到医生的跟前。死死地抓住了医生的手，低低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我给她治，砸锅卖铁我也给她治！”
“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医生叹了一口气，看向楚母。艰难地说道，“病人腹部收了严重的打击，造成腹内脏器破裂。”
“人呢？人有什么问题吗？”楚母睁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没事就好，至于孩子。没就没了吧！”
“呵，”一声轻巧的嘲讽声，打断了仲云娇思绪的最后一根弦。她的心头就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一般，红着眼睛，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宋辞。
宋辞还没来地及说什么，对上了仲云娇突然转过来的脸。那要杀人似的凶狠的目光。她的心里一阵后怕，还没尖叫，那人猛地扑了过来。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仲云娇一把撞开了宋母。伸出手一拳砸在宋辞的脸上，顿时，耳边像是炸开锅了一般。
宋母跑过来，一把抱住仲云娇。旁边的人也连忙拉着宋辞，挡在两个人之间。
慌乱中，宋辞的手里拿着的一支笔，戳向仲云娇。
仲云娇被人按住了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笔直直地刺向自己的眼睛，突然，满目的鲜红。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仲云娇抬起头，看向代阳泽那张冷峻的脸上。苍白铁青，他的手掌心，直直地插着那样一支笔。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掌心流了下来。
没事？”代阳泽的目光落在了仲云娇苍白的脸上。
仲云娇摇了摇头，思绪在那一刻平静了下来。耳边是代阳泽的声音：“放了她。”
一场闹剧就这样，在代阳泽受伤的形势下，结束了。
仲云娇看着医生给代阳泽消毒，一边将手掌心上的笔取下来。不大不小地手术，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光了，楚母也不知道在哪里。
“阳泽，”仲云娇推着轮椅往医院外面走去，看着走廊的血已经被人擦干净了。可是，她心里的血却擦不
掉了。
“嗯？”代阳泽也注意到仲云娇不太稳定地情绪，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得手心。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仲云娇蹲了下来。平视着代阳泽，看着他如墨一般的眸子。她张口：“我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要一部手机，”仲云娇张口，不是没有证据吗？她就制造证据。不是说她没有动手吗？就逼着她动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代阳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给她的那部手机还是在西北他们流浪的那个店里，仲云娇买给他的。回来之后，他再也没用过了。
“仲云娇，”看着仲云娇脸上的平静，代阳泽突然出声道，“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仲云娇笑了起来，看着代阳泽并不言语。
雨渐渐地停了下来，仲云娇送代阳泽上了车子。余光中看着医院门口角落的楚母，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对代阳泽说道：“等我一下。”
代阳泽点了点头，仲云娇往楚母那里走去。
“抽一根？”楚母抬起头，对上仲云娇平静地脸。她嘴里叼着烟，另一只手拿出烟递给仲云娇。
仲云娇还没开口，就被周围的烟味刺地咳嗽了俩声。她摇了摇头，后退两步。
“你没有闻过香烟的味道？”楚母的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口红也在慌乱中弄得满嘴都是。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昏暗的光线中。也挡不住她的妩媚。
她看着仲云娇，深吸一口烟，吐在仲云娇的脸上，刺的仲云娇直咳嗽。她突然笑了起来，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嘲讽：“那个死丫头就没有你这么矫情！”
“天天的医药费，我已经给她付了。你不用担心。”仲云娇不想和她废话，将话说完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死丫头说你很好，”身后是女人压抑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刺耳。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她说总有一天，她会跟着你离开这里。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仲云娇僵在原地，她此刻是不是应该哭泣？可是眼睛却干涩的什么都流不出来。
“我不求你为她报仇，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她宋辞在哪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楚母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来。
看着仲云娇的背影，她低声说道：“你不可以做的，我来做。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好盼头了。”
仲云娇回过头，盯着楚母：“不需要。”
“什么？”楚母愣住了。
仲云娇继续说道：“我有计划，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天那边，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仲云娇看着楚母，顿了顿说道：“天天是需要爱的，我希望你能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还有……”
“还有就是不要骂她死丫头，”仲云娇看着楚母愣住的脸，她皱着眉头说道：“她不喜欢这样叫她。”
楚母愣住了，看着仲云娇离开的背影。她将烟肉扔在地上，踩了踩。褪去满嘴的苦涩，靠在医院门口的墙壁上。叹了一口气。
仲云娇上了车子后，有些劳累的靠在椅子上。她开口：“谢谢。”
“嗯？”代阳泽的目光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看着仲云娇的疲惫不堪的脸。
他想起从昨天下午开始，从报警，到跟着人一起找楚霸天，到送人来医院，整整二十四小时，她都没有合过眼睛。
“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代阳泽开口说道。
仲云娇却睁开眼睛，褐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真诚：“谢谢你给楚霸天出了医疗费。”
代阳泽不说话，眸子里透着的冷意却在宣誓着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