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邪火
随着春节的邻近，来酒吧消遣的人少了很多，很多人都像是候鸟一样飞回家乡，跟亲人团聚。
史红云决定在腊月二十五这一天停止营业，让服务员回家过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车票难求，春节在华夏是一个灾难，车站、机场人潮汹涌。
史红云把这个月的薪水递给戚金，钞票装在红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捏一下厚度，大概在五千元上下。戚金数也没数，装进口袋里。
“春节回家吗？”史红云柔柔地笑着问道。
“不想回去，红姐有事？”戚金问道，他其实很想回家的，父母来电话催了几次，戚金没有准话，推托说看看老板能给几天假期，他防备着任务有变动。
沉思了一下，史红云继续说道：“嗯，我是孤儿，每当春节的时候，是最孤独的。”
“我陪你好了。”戚金冲动地说道，想不到史红云竟然是一个孤儿，她能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一定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代价，不由得心中涌出热血，只觉得陪她比回家更重要。
笑了笑，史红云说道：“也好，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戚金不太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比父母亲更重要，他不回家，也不想见任何人，能陪着史红云就好，他打算在这个春节培养起史红云更多的信任。
“红帅。”史红云吐出两个字，一个名字。
戚金的心脏突地一跳，脸上却露出茫然，说道：“是红姐的亲人吗？”
史红云看到他面色如常，这才说道：“不是，是一个朋友。”
“嗯。”戚金答应一声，觉得不够，立刻说道：“他住在京城吗？”
摇摇头，史红云挪开盯着他的目光，说道：“不住在这里，但是春节的时候会回来的。”
“好，到时候红姐招呼我一声，随叫随到。”戚金认为现在不能打听太多的消息，保持平常心就好。只要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住在戚金的屋子里，连房租也免掉了，杨娴过得非常愉快，春节期间，老板只给了三天假期。让杨娴十分不满，她两年没有回家了，每个月把一半的薪水寄回家中，她在京城打工，吃最便宜的饭菜，买廉价的地摊衣服，化妆品只有口红，天天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样。
戚金回家是下午两点，杨娴不由得惊讶，问道：“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回来早的是你吧？”戚金反问道，以前不到傍晚，杨娴不带回来的，经常是戚金这边出门，杨娴却下班回来。
“我们店放假了。”杨娴心里的郁闷终于爆发出来，觉得浑身无力。在京城的三天，注定了是孤单寂寞的，眼看着别人合家团聚，欢颜笑语，庆贺问好，只能更加难受。
“噢。”戚金的观察力敏锐，觉察出她的心情不好，马上笑道：“正好我也放假了，在家里陪你吧。”
“谁要你来陪？”杨娴翻了翻白眼球，虽然她很孤独，却不需要戚金陪，这个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接触很少，仅仅知道他最近很有钱，也没来骚扰，但是她的心里总是提不起兴奋劲。
“不要我来陪也好，春节期间我有事，你自己在家吧。”
“你……”杨娴忽然怒了，尽管不需要他来陪，却不能这样扔下自己吧。
戚金笑了笑，轻轻松松地说道：“如你所愿好了。”
“你就是一个混蛋。”杨娴破口大骂。模样极美的杨娴发怒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耸耸肩膀，戚金很明智地选择不跟她吵架，转身进了卧室。在见到红帅之前，他有很多事做，并不是简单见一见这个神秘的毒贩子，要拿到红帅的犯罪证据才行。
这是关系到戚金的未来和放下一块心病的大事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很久没前半夜休息了，戚金躺在床上，大脑像是大海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涌过来，久久无法入睡，翻来覆辙，还是到卫生间冲凉，他闭着眼睛让冰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倾泻而下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啊——”杨娴一声尖叫，她听到卫生间里面有水哗哗的声音，在外面却看不到鞋子。还以为里面的水龙头忘记关闭了，推开门才发现，戚金赤身面对着她。
杨娴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下，接着声音提到最大，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认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不管是谁对谁错，反正她就要大声叫出来，释放心里地最深的恐怖。
“别喊。”习惯了轻手轻脚做事的戚金也来不及多想，现在最需要把冲破楼板的叫声压制下来。
两个人都没这方面的经验，只凭着本能搂抱在一起，然后摔在地板上，总算是戚金还镇定，在落地的瞬间，他先躺下来，杨娴落在他肉呼呼的身上。
紧接着有两秒钟的空白，四只眼睛仅仅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心念如电，两个人立刻明白发生的一切。戚金不敢松手，他还没穿衣服。
杨娴不敢放手，她惧怕两个人的身体分开之后的尴尬。
互有顾忌，都有防备的心理。然后，他们就这样搂抱在一起。
过了三分钟，戚金吃不住劲了，艰涩地说道：“小姐，麻烦你把眼睛闭上。”
“我怎么这么笨。”杨娴在心里地暗骂自己一声，紧接着，她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戚金呆了呆，心想：“这样也成？我早早晕倒多好，干脆不用收拾残局了。”
他先把杨娴搀扶起来，首先看到的是，杨娴颤抖的眼皮，然后是玲珑挺直的鼻梁，下面是红盈盈一点的嘴唇，唇线硬朗，曲线棱角分明，比电影里的明星还漂亮。
戚金还是一个男生，不是正式的男人。
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靓女，仅仅穿着露出肌滑玉体的睡衣，诱惑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在酒吧里看得太多男女之间金钱交易，不重视女人的“臭皮囊”，戚金心中的慾火受到杨娴的刺激之后，一下子爆发出来。
这是干柴烈火的节奏，也是青春期压制太久的邪恶之火，一旦燃烧起来，除非天崩地裂，否则的话，根本无法扑灭。
当一切尘埃落定，邪火终于熄灭，屋子里一下子静止下来。耳力超人的戚金甚至能听见楼上楼下愤怒敲墙壁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声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就是男女睡在一起，也不需要那么大声音啊。”
“小点声，做那么久，你是一夜七次郎吗？”
“年轻人，不要贪图安逸享乐，注意身体啊，节制一点。”
“你他妈的……早早结束吧，折磨人啊。”
“……”
戚金不由得一阵汗颜，刚才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让左右邻居们反应这般强烈。低头看了看身下，杨娴晶晶闪亮的眼眸正在望着他，那眼眸仿佛来自千万年的古代，又好像是来自银河系的星球。
总之，是那么遥远，那么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杨娴听不到邻居们的控诉，她忍受着初次的不适，眼里这一刻只有他，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希望也是最后一个，一辈子相厮相守，再也不要分开。
“对不起。”戚金不理会邻居们，只有她，才值得重视，需要贴心的安慰。
“唉！这就是命啊！！”杨娴哀叹一声，满脸娇羞，更增艳丽，女孩子早晚要把自己交给男人的，眼前这位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却不是猪八戒，也不是孙猴子，还算是看得过眼。
不甘心也挽不回发生的一切了。
戚金双臂较劲，把她抱了起来，看着狼藉不堪的身体，不由得笑道：“去洗一洗吧。”
这一次，戚金正眼看到了女孩子的身体，而且睁大了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
杨娴则是认命一般，任他亵玩，任他轻薄，洗干净了身体之后，才幽幽问道：“你可愿意陪我一生一世？”
明显楞了一下，戚金叫道：“不是吧？一次误会而已，干嘛要一生一世啊？这太夸张了吧。”
“你……”杨娴浑身颤抖，怒极说道：“你不想承担责任也成，以后……咱们……不要说认识了。”
“什么话。”戚金说完之后，也觉得对不起杨娴，人家厮守了十八年的青春，十八年的美丽，十八年的身体，完完整整交给了他，结果却始乱终弃。
作为男人，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他语言铿锵地说道：“我不能承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背叛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展颜一笑，杨娴依偎在他的怀里，松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男子汉，咱们一起奋斗吧，以后在京城安家落户，买一个属于我们的房子，咱们以后就为了……孩子。”
“孩子？”戚金顿时感到恐怖。他还是刚刚离开父母的孩子呢，怎么可能会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你不想要孩子吗？”杨娴杏眼倒竖，眼看就要破口大骂。
“唔……”杨娴的嘴唇被戚金用双唇封住了。挣扎了一下，马上妥协，两条玉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把杨娴拍打着睡着了，然后，付出巨量体力的戚金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