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吵架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了。火红的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射进来，能看到悬浮的尘埃。
戚金回忆了一下昨夜的荒唐，杨娴搂住他的右臂，酣睡正浓。
“冲动是魔鬼。”戚金敲了敲额头，以后要为她负责了。欢娱两个人共享了，男人不能无视女人的付出。
“做过了就不要后悔，始乱终弃，不是男子汉做的事。”戚金立刻给你加油，鼓起勇气。
轻轻从杨娴的怀里把手臂抽出来，她觉得不适应，嘟囔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语，翻个身然后继续睡。看着她一脸素面，如花一般的容颜，戚金发现，幸福就在于拥有，拥有了杨娴的身体，拥有了她的未来，取得了一定的信任，多么难得啊。
回到属于自己的卧室，戚金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两间卧室并成一间好了。忽然又不放心，他做的事充满了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盯上，杨娴绝对是一个弱点，是他的死穴。
思量了一下，关于身份的事情不能跟杨娴说，还有他混社会当打手也不能详说，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一个杀人犯生活在一起。
最近在他的大脑里，总是浮现出那一天死去的三个人的面孔，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经常出现盗汗的现象。
这就是杀人之后出现的心理症状，杀人是在极度冲动的情况下做的，杀人之后，需要做心理辅导。消除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在公安局内部，有专门的心理辅导医生。戚金还在执行任务，无法做心理辅导，只能依靠自己的毅力战胜莫名的恐惧。
戚金隐隐约约能觉察出杀人后心理上的不对劲，暂时无碍，也不放在心上。
来到客厅，双手撑地，一起一落，短短五分钟，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平均一秒钟一个，出了一身的汗水。这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保持旺盛的体力。其次是洗冷水澡，昨天在卫生间就是洗的冷水澡，如果是热水澡，雾气蒸腾，阻挡视线，跟杨娴也不会发生意外的好事。
男女之间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会产生莫名的情愫，身体催促灵魂，把自己交给对方。如果相互之间还有一点点的好感，那就妙不可言了，爱情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至于那种达到灵魂和肉体合一的境界，万人之中难寻其一。
洗去一身的汗水，戚金走进厨房，做了两份早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卧室的门打开，一脸庸倦的杨娴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哗啦。”戚金的手一抖，差一点把饭碗扔到地上，急忙打招呼说道：“你醒啦，赶紧洗漱，吃早餐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勤快吗？”
“差不多吧。”
“勤快人好，不勤快，挣不到钱的。”
这就开始管我了？戚金一脸黑线，他最厌恶被人管着，没有一点自由，看来杨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像一只嗡嗡嗡飞来飞去的小蜜蜂一样，勤劳致富是她的信念。从背后看着杨娴迈着小步走进洗漱间，而且她的身体是由于自己造成的伤害，心里有了自责的想法。
早餐是温馨的，面对面坐着，偶尔四目交接，火花四射，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
戚金咳嗽了一声，不习惯这样让感情左右自己的情绪，他开口问道：“以后，你对工作有啥打算？”
“还是继续打工啦，没钱没文凭更没背景，想发展需要原始积累的。”杨娴来到大城市之后，耳濡目染了社会现状，觉得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出头很不容易，苦苦奋斗才是眼前最靠谱的事情。
这种心态不是戚金需要的，他有英雄之气，渴望建功立业，浪遏飞舟，做时代的中流砥柱，才是他的奋斗目标，而不是按部就班地碌碌无为。
“嗯，暂时先这样吧，不需要三个月，我帮你换一份轻松的工作，挣钱还能多一点，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戚金沉思着说道。
尽管他们住在一起，每天交集的时间却不多，加上戚金刻意提防着杨娴，他们并不了解对方的家庭信息。
“我有父母，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当初，爸爸死活要多生一个孩子，说长大了就能帮着家里干活，岂不知养活一个孩子，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将来这个孩子带给家庭的回报，我认为爸爸有上当的醒悟。”
“哈哈……不会吧？”戚金想了一下，问道：“你觉得呢？”
“在能力不足的环境下，孩子是一种负担，压得人喘不过起来，一辈子都需要为孩子操心，长大了，省心一点还成，不省心的孩子，能把父母活活气死。”
“那你，不打算要孩子了？”戚金松了口气，还没有当父亲的打算。既然杨娴也是同样的心态，说明两个人有了共同点。
紧紧盯着戚金的眼神，防止他说假话。杨娴这才说道：“你呢？是怎么想的？”
沉思了一下，戚金直言说道：“不要孩子，这是我的底线，起码是五年之内不能要，咱们还年轻呢，经济基础差，将来日子好过一点再说吧，就这么定下了。”
“那我们……就这样住在一起吗？”杨娴有点不甘心，要不要孩子，是她说了算的，刚刚透出口风，戚金立刻说明白了，让她觉得自己落在下风，处处要听他的话。原本非常骄傲的杨娴不服气，哪怕争一个占据家庭主要地位的角色，也能舒服一些。
“先这样吧，不过，睡在一起还是分开，取决于你，以后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在一起的，你只要愿意，我不会放弃你。”戚金很快就把想好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也许会伤害她，信任才是感情的基础，他需要杨娴的最大信任。
“啪。”杨娴把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下，眼睛冒火一般看着戚金，说道：“你就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混账东西，玩了我，你还一嘴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说啥呢？”戚金头痛，叹息一声，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要放长远看，不是凭着印象和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认为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那就从这里搬出去，我会给你补偿的。”
“别想着做美梦了，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
两个人早起的时候还是恩爱非常的，由于几句话的事，竟然吵了起来。戚金和杨娴的观念不同，他们的事业更是相差甚远，住在一起，磕磕碰碰是早晚的事，不是谁退一步就能和好的。
“我出去了，你收拾一下家里。”戚金拿起餐巾纸，擦擦嘴巴，结束了吵架。
“今天放假，你干嘛去？”杨娴的眼前浮现出史红云妖娆的身影，她能感觉到，戚金出去一定是跟史红云见面，还没结婚呢，他就开始偷腥了。
“男人有事做，女人不要管那么多。”戚金很霸气地搂住她，然后深深吻上去。
杨娴推了几下，没推动，戚金的身体十分壮实，像一头蛮牛一样。吻过之后，杨娴才就势推开，表示自己的抗拒，厉声说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吻不算是强迫，睡觉做恩爱才是强迫。”戚金厚颜无耻地说道，在已经发生关系的杨娴面前，他做不到正人君子的模样。
“你真无耻。”杨娴擦擦嘴巴，很是愤慨。当戚金走了之后，她却微微笑了，自言自语地说道：“吻的味道很甜美啊，哎呀！羞死人了，杨娴，你开始堕落了。”然后，迈着别别扭扭的屁股，开始做家务。
离开家之后，戚金果然不出杨娴所料，给史红云打电话：“红姐，你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什么安排，姐妹们大都走了，我跟秋水姐妹在保龄球馆这边玩，你没事的话，一起吧。”
“好，我马上到。”戚金挂断了电话，走到街头，看到门口放满鲜花的花店，忽然想起应该给杨娴买一束鲜花。于是到花店订了一份鲜花，留下地址。
花店的服务员殷勤地问道：“先生，您需要留言吗？我们可以提供服务的。”
“好，就留一句话吧。”
他在一张明信片写下：“想着你的感觉，心中甜甜蜜蜜，爱着你的感觉，欢呼雀跃，拥着你的感觉，这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他的字体刚劲有力，不是很美的书法，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浩然正气，笔力虬劲，直透纸面。
“先生的书法自然大方，古朴典雅，看字识人，您是一个事业成功的人。”服务员羡慕地奉承道。其实她是看送花的地址距离花店不远，而且戚金穿着档次比较高，阿谀奉承也是为了多拉一个顾客，没人不喜欢被人尊重。
“谢谢。”戚金大方地拿出二百元钱，说道：“不用找零了。”在酒吧上班，他学会了送出小费，多给钱，就能得到更加体贴的服务，这是不变的道理。
果然，服务员眉开眼笑地说道：“谢谢先生，我会用最好的包装，您的女朋友一定很美。”
“是的。”戚金摆摆手走了。
收到鲜花的杨娴尽管认为戚金很浪费钱，心里却真是喜欢的，跟戚金发生小小的摩擦也忘记了。她以前也收到鲜花，远远没有这一次感到甜蜜，特别是明信片上面的留言，让她体会到幸福的滋味，毕竟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牵挂，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