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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孤巢老幼伴


地下间里,再往里看,便有个小孩,大抵是男孩的样子,仅从他身上的开档裤就可以看出来。在上海这样大的城市里,六岁的小孩已经没有了穿开档裤的,这算是个后进生了。


“您好,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个叫凤鸣的老人?”高慧的名片在这里显得那么拙劣,而她也没有掏出采访专用的《潮江日报》记者话筒,更没有打开笔记本,只是就这么向里瞧着,却未看见有老人。


大抵里面那个小孩受了惊吓,竟然一脸的错愕,“奶奶,奶奶,有人来了……”那声音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在状告,俺然把高慧当成了一个不速之客,更甚至是一个坏人。


闻声,老人挪着笨重点的身体走来,“谁?是谁来了?”高慧这才看见,这老人上下两件衣服,全部都打着不知多少补丁,比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更有不堪。


是什么把她们的生活逼到如此境地?这太让人落泪了,高慧想也没想,两行清泪从眼角便落了下来,她忍住想要痛哭的喉咙,上前去抱起小男孩,安慰她们道,“您们好,我是报社的记者,想采访一下老奶奶,不知道奶奶是否愿意?”


面对陌生的人,老人一开始有些迟疑,感觉不到喜悦,大抵老人是不大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生活,可是在高慧再三的磨施下,老人终于放松了警惕,答应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小男孩也由开始的抵触,变成后来的乖巧,还跟在高慧的身后,啃着她带来的苹果和香蕉,有的吃了,小男孩也就更活泼了。


高慧在想,多么可爱的小孩呀,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


“好的,我现在打开录相机,你通过我手里的话筒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则是要登报的,所以您做好准备了吗?”她看见老人的身子颤颤巍巍,这时候饶是有一阵风,便能将老人吹倒,可是这样的身体,竟然承载了一个年仅六岁的小男孩的全部生活,可想而知,这样的老人到底有多坚强,有多不服命运的捉弄。


凤鸣艰难的点头,脸上的肉已经一块又一块,只要张嘴,整张脸都好像在运动,而她的脸色也因为长时间没有营养的滋润,而变得如落叶一般苍黄。“好,我做好准备。”老人既没有说准备好了,也没有说要再准备一下,这几个字,倒是让高慧迟疑了一下。


然后,她才稳重得打开录相机,对着老人采访,“您的孙子叫什么名字?他是多大的时候在您的身边的?您的儿子和媳妇有回家过吗?”据视频上拍摄,凤鸣老人的孙子叫冉清扬,从冉清扬会走路起,就给老人带了,而老人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媳妇也从未回过家自打冉清扬在老人身边开始。


听到高慧这样的提问,凤鸣似乎觉得张嘴十分困难,她的唇抖了好几次,终于说话了,“我的孙子,叫冉,清,扬。我儿子没回过家了。”大概是年事已高,老人回答问题的头脑不是那么清楚,以至于漏掉了高慧的提问,关于冉清扬是什么时候在老人身边的,不能直接得到消息。


老人说完这话,似乎很难受,眼角有泪渍,嘴唇哆嗦的抖个不停,脸也红涨得厉害,高慧一时之间感觉,老人活着,真的比死去,会更加舒适一些。可是有个这么鲜活的小生命在身边,老人又怎么会舍得离世呢?老人有多爱冉清扬,从冉清扬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因为自打老人坐在录相机面前,冉清扬就一双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的老奶奶,尽管嘴里咬着苹果,可是他还是双眼泪汪汪,这大抵是小孩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知道他的爸妈不来看他,只有奶奶可以依靠了。


“您的儿子和媳妇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他们走的时候有留下过什么话吗?为什么他们都不回家来看冉清扬呢?”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情感版块的栏目上讲述的,都是一些催人泪下的故事,而这一次的采访,也将由编辑部撰写一篇长达千字的报道新闻,个中问题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嘴唇又抖了抖,老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用手擦了又擦,“我的儿子先天有残疾,我的媳妇生下冉清扬就扔下他了,儿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也没有给家里寄过钱,我不指望他给我什么,可是冉清扬长这么大没见过父母,我很难过。”


当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高慧的眼睛也湿润了,原来是这样。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老人拭去脸上的泪痕,也擦干她自己脸上的泪珠,十分动情的说道,“对不起,让您想起伤心事了。这样吧,这个报道回报社以后,我们号召社会上的人关注您和冉清扬,让冉清扬能顺利上学,好吗?”这个比她自己掏出几张毛爷爷更重要,几百块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社会的关注度却更能使这对祖孙有更好的生活。


听到高慧这样讲,老人的眼泪好了些,一旁的冉清扬也高兴的举着手里的香蕉,原来他还不懂事。也好,多一刻童年,多一份快乐。“您有想过给寻找您的儿子吗?”


老人听了这话,迟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艰难的说出来,“找过,没处找,我走不远,不能坐车。还有清扬,没人照顾。”也是,一个孤巢老人,能对先天患有残疾的冉亭楼做什么,除了加重点他的负担,又能怎样。这才是老人的心思。


“您有问过冉亭楼和他的媳妇是怎样认识的吗?”高慧觉得整篇报道,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个了。要是能得到这个消息,新闻稿才算是圆满的。


迟顿了一下,老人叹了一口气,“是同样一个有着残疾的女人,她是手残,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只得把清扬交给我老人家了。”原来是这样,两个有着共同缺陷的人,因为什么而走到了一起,是相怜,还是相惜,可为什么人生的路,没有钱就走不下去呢?他们在一起的初衷,和他们要小孩的愿望,都存在过吗?她想,也许凤鸣老人也没有办法给她答复了。


但这个问题的确得广大社会伸出援助之手,想到这,新闻稿的标题便有了,高慧录完相,对着老人深深的一鞠躬,说道,“您是万千老人和年青人的楷模,相信我,社会上有温暖,您一定很快就脱离苦难!”


感动的泪眼汪汪的凤鸣,带着冉清扬,朝她挥手,挥走的还有这里的臭味,以及垃圾。


高慧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不归家的儿子和媳妇,竟是这样的原因。她还以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故事,两人如何纠结,而让她突然明白的是,残疾人活在世上,少了许多正常人能有的,比如爱情。换句话来说,假如冉亭楼不是先天残疾,那么他的媳妇怎么可能扔下他和孩子,他又会没有人爱吗?


离开孤巢老人凤鸣的居住地下室,高慧坐上了下一站的公交。在公交车上,她把新闻发回报社,顺便看了一眼下一个采访对象的资料。


很快,三个站点,就已经到了。这是一个法纪专栏。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哪里,而是上海市的派出所,关押犯人的地方。


昨天下午,这个地方刚关进来一个罪犯,而且这个罪犯还是一个婴儿的父亲。


“您好,我是《潮江日报》记者高慧,这是我的名片,我能进去采访一下昨天那位婴儿的父亲吗?”也不知道定案没有,这个时候去采访是为了取得第一手的报道,这便是记者这个行业最要跑的,是新闻的信息度。


看管犯人的监狱长,看见高慧的名片和人,对她说声,“你稍等一下,我请示下上级。”


于是,高慧便在看管所旁边站着,有风吹过来,洗去一身浮躁,“好的,你可以进来了。”原来,配合记者的工作,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因为社会需要信息量。


走进去之后,监狱长便让人押着那人走过来,然后隔着墙和电话,高慧开始了她上午的第二个采访,看见手表上的时分,指向十一点,这应该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个采访了。


“请问您怎么会成为一名罪犯的呢?”据报社的获悉,这个婴儿的父亲,是因为贩卖了他的女儿的准生证才被他的妻子一状告到了监狱。


罪犯似乎还不肯认罪,铁青着脸回道,“不就是把准生证卖了一百万吗?生又不会生,生个娘们,谁要给别人家养女儿,能嫁钱吗?长大以后跟人跑了还不是没钱,不如把准生证卖了。”


这人还理直气壮,高慧叹口气,“今天我来不是指证你,也不是开导你,我是来采访新闻,请您的态度认真点,这一切都是要见报的。”她就不明白,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家把女儿当钱卖的,难道女儿就不是心头肉了吗?


听得高慧这样说,罪犯仿佛更怒甚了,“你没事采访我做什么,谁要上你那个什么报纸!老子没犯法,准生证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谁管得着!”


得,有这两句话就够了,等下发回去给编辑部写他个黑天暗地,看他怎么得瑟。“连自己的女儿的准生证都去卖的人,估计活在世上也没几两人性了。你还是留着你自个儿的命,好好想想以后老了,谁给你送饭吧。你以为监狱很好坐吧,没人送饭的犯人,都是要在监狱里多呆几年的,你贩卖准生证,犯的是头等律法,没有十年你也别想出来呀!”


不知道说十年他是不是能够清醒做错了什么,果然,犯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十年?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站起来,就要往警察身上蹭。


“抱歉,他不配合,采访到这里结束了。”警察们把他押回去,“你给我老实点!”


为什么年轻不懂法律,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都不懂吗?没有准生证哪来的户口,这是卖户口呀,黑他自己的女儿呀!这到底是什么心在作祟?为了钱,对,为了钱。认为什么钱,只要有,就能得。实在是为金钱蒙蔽了双眼哪!


“谢谢你们!”高慧收拾好录相机和本子,然后坐上公交,在车上敲起刚才的采访细节,再发回报社。


回到报社的时候,离午饭还有几分钟。恰巧氽青走出来,向她问道,“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吧?”听氽青这么问,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惊讶,看着高慧。不知道她今天一上午跑哪去了,原来是去了工作,难道,出任务?


她点头笑起来,“氽主编也有关心下属的想法?我还以为我们的氽大主编,关心的永远只有报纸有多少销量。”这话一说完,整个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拍掌叫好,咯吱咯吱笑个没完。


被高慧说中痛处的氽青,讪然一张手,“我既关心下属,也关心销量。走,吃饭去吧!”


这时,有编辑部的同事凑过来,“哟,高慧,今天这三条新闻,明天《潮江日报》不轰动全城,就怪了!”


“不过,那一篇报道,不要做成积善款的栏目,那样以后报社可就会面临着专门给人找救济的,情感栏目就会丢失忠实的读者。”高慧不忘交待一句,她清楚记得凤鸣在她临走时,眼里的那抹希望,关于凤鸣,她想她会有办法帮助到凤鸣。


谢暮开怀一笑,“对哟!谢谢慧姐提醒!”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氽青听了这话,也颇为所动,原来高慧对报社的长远发展也有了小小的计划。


后来,高慧仔细看了谢暮写的关于孤巢老人的新闻稿,大致是这样的:


《孤巢老人养亲孙》,标题之下是采访记者名字高慧,编辑名字谢暮。然后开始铺陈。在上海的烟巷里,有一个在地下室住了长达二十年的老人,她依靠拾破烂独自养活了六岁的孙子冉清扬,在冉清扬的童年里,并没有父母的陪伴,甚至没见到过父母一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抛妻弃子,而其实老人凤鸣也有她的苦衷。凤鸣老人的儿子是患有先天残疾之人,因为有着身体上的残缺,在外无法有独立的工作,常年依靠街邻朋友的施舍度日。有一年,冉亭楼独自一个踏上远行的路,回家后就把冉清扬扔在了老人凤鸣的手中,那时候,冉清扬不过几个月。可怜的老人,在荒暮之年,竟然还要抚养年幼的孙儿。而她自己,却长年的吃不饱穿不暖,甚至疾病缠身。日前,不少媒体报道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和他可亲可敬的奶奶的故事,人们看到的,也许是老人的儿子不孝顺,儿媳不念亲情。而事实上却非如此,故此篇报道,替老人的儿子冉亭楼澄清事实。我们也一直在想,冉亭楼独自一个人,又在何处风餐露宿,又是否在乞讨。看见他瘸着腿的照片,他的那个媳妇,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可以想象,手残和腿残,的确没有办法养活自己。那么他们走在一起的最初,是否为小孩的生命付出过责任心,又是否想过有了小孩以后,不管多么艰难,都要走到底呢!难道爱情没有了面包,就不成为爱情吗?难道在这个充满情义的世界上,还会有人因为养不活小孩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像这样的人,社会上该有多少人伸出援助之手!又有多少人愿意替他们分担,可他们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呢?原本是多么美好的爱情啊,却是这样的劳燕纷飞,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留着遗憾,而我们又愿意让冉清扬留下遗憾吗?这个孩子多么无辜,看看他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当我们的记者走进他们那个矮小的地下室时,闻到那里垃圾的臭味时,可以想象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着这样一对祖孙。让我们共同祝愿,祝福她们的生活奔小康,祝愿小清扬的将来如阳光一样明媚。


这篇报道大约千字,发现没有哪里写的不妥之后,高慧便转给了氽青。每一篇由她采访的新闻成稿最后登报,都必须她亲自过目,因为如果出现表达不清晰,而造成新闻做假,是不小的罪名了。


午饭时间,高慧和氽青还有李香,三个人在一桌上吃饭,各自端着手里的饭盘,眼睛看向桌上的方向,李香则将饭盘放在桌上,一双筷子夹着盘里的菜,吃的扒搭响。


李香倒不好奇高慧上午的采访有哪些新鲜的事儿,只听氽青问:“高慧,上午跑的怎样?还顺利吗?”这是氽青第二回主动和高慧一个桌子吃饭,四周的同事都拿眼斜着他们这一桌,好像有什么大新闻一样。


但报社里出新闻,已经是常见的事了。不一会儿,都各自聊天,吃饭去了。


嚼着饭,高慧将盘里一块红烧肉转移到李香盘里,边夹边笑,“香妹妹,这块肉比较喜欢你。”然后李香看也没看她一眼,就把肉放肚里了。高慧这才回答氽青,“一上午跑了三个新闻,稿都发回编辑部,最动人的,该是那则情感专栏的。明天见报你就知道了,我当时眼泪那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