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氽青私生活
氽青随着颜玉进入电梯层，颜玉仍然不忘的骂他，“你就是个滥情种！在外面勾搭那么多女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氽青铁青着脸，看着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心里像搅了的五味瓶，左右不是滋味。
见氽表不理会她，颜玉也就识相的闭了嘴，可是眼睛却是极其凶狠的瞪着氽青，一副你不给我收敛，我就不罢休的气势。
摇头，氽青低叹一口气。他当时刚刚进入潮江集团总部，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而颜玉却是潮江集团董事长的外甥女，虽然关系不是那么亲近，可好歹也是个亲戚，年轻气盛的氽青，为了能在潮江有一席之地，便开始了与他根本不喜欢的颜玉的恋情。
两个人由最开始的相互忍让，演变到后来的无法忍受，完全是因为他们俩之间并无真实情感存在而造成的。对于这一点，氽青一向对颜玉有愧，并且打心眼里许诺，将来一定给颜玉一个风光的家境。
这日子已经过去五年了，氽青也已经步入三十岁。可是颜玉的肚子却迟迟不争气，别说是生个，就是怀个也没有。看着这个样子，氽青的心渐渐凉透，他也许可以接受不爱的人，但不能接受没有孩子的家庭。
但尽管这样，氽青也没有去外面和女人私会，只是由于工作原因，接触过不少女性。而这些女性都外貌漂亮似仙，气质如兰，谈吐大方优雅，个个令颜玉嫉妒的要死，颜玉最开始还有点忍耐心，可时间长了，她渐渐的就忍受不了，每天没事找事和氽青吵架。这一次，更是吵到氽青工作的报社去了。
按理说，颜玉帮氽青走上了潮江集团分部日报报社的主编位置，这一切的来之不易，令氽青心里对颜玉充满感激，可如今日子过不下去了。
氽青知道，面临离婚了。有的时候，一段婚姻就好比一碗饭，你吃不下去就只得倒掉，否则就得找别人帮你吃。这样的结局，不是氽青想要的，可是他也没有了办法。
从电梯里走出来，氽青拥着颜玉，颜玉面色难看，十分怒火，他轻声的对她说道，“你想离婚是吗？”他这么问，已经很有底线了，要知道在平时，他虽然心里想过会离婚，可嘴巴上也从未提出过。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伤害，是绝烈的伤害，不可弥补的伤害。
颜玉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离就离，跟你在一块，一点幸福没有。”氽青的脸色极其难看，这样闹下去，彼此都心疲力尽。
“好，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氽青似乎是考虑了许久，这话说的缓慢，但他没法选择。颜玉则像一个疯子一样，长叹一口气，嘴里说了些什么，氽青听不清楚。
颜玉上了氽青的车，氽青说道，“我们先回家去取结婚证，然后再去民政局登记离婚。”他一直把结婚证锁在家里的保险柜里，他不回去，颜玉是取不到的。
似乎很赞同氽青的话，颜玉也点头，“可以。终于自由了。”她没有了婚姻的枷锁之后，反而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兴许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把她给绑累了，追乏了，生活也没了重心了，一切都变得疲劳了。
他也接过一句话，“我也自由了。”终是两人互叹一口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个时候，他不一定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男人奔向成功的方式有很多种，而这一种是代价最大的。他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单身的离异男性，心里的苦涩滋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然不爱颜玉，但却对她感情非常好，也一直感谢她一直以来在事业上对他的支持。
可女人终究是向往爱情的，他给不了她爱情，只有放手。
当两个人真的走在民政局的时候，氽青突然觉得手里的结婚证有千金重，他有些放不下她，毕竟颜玉从小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万一在他手里，给她一个失败的婚姻，她会不会受不了。
于是氽青停在民政局前面，扭头向后走，留下颜玉一脸诧异的站在原地发呆。
高慧站在办公桌前愣了好一会儿，她一直以为氽青可能是单身，谁知道他的婚姻生活比单身还糟糕，办公室里的女同事都在一块，叽喳个没完。高慧也在其中，议论着。
“氽青真可怜，娶个老婆跟疯子似的。”
“他老婆也太没素质了，这样都能闹。”
“可不是吗？人不漂亮，也不温柔，不知道氽青看上她哪里？”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我都觉得可怕。”
“你没见到吗？他老婆和氽青吵架的时候，都可以掐起来了。”
“我是觉得好聚好散，这样早晚要离婚。”
“真可怕，这么光芒四射的男人背后居然有一个不让他成功的女人。”
……
大家伙的气氛总算平息了许多，高慧哼了两声，“大家快干活，别讨论了啊！得把工作忙完了。”她准备出门去做采访，不得不在临走前交待他们两句，毕竟她也算是个头了。
“嘘……”
办公室静下来了，高慧提着录相机，带着装有话筒的小提包，向电梯走去。这里是二十层，虽然楼层高，可一会儿就下去了。
刚才看见昨天的报纸，还是老样子，希望氽青不会忘记交待他们，把今天的报纸改一改。其实吧，高慧也没觉得氽青会有外遇，最起码人家在公司里就没有乱来过。真够扫兴的婚姻。想起她自己，总觉得天塌下来，也没有她的婚姻速成的可能。而她已经二十三了，这离普通女人生儿育女的年纪也不远了。还不趁着这几年，好好疯狂一把，不然后悔莫及呀。
公交车很快就到点了，在车上高慧遇到一个人，像是她。就是卿笙托她寻找的那个同学，太像了。高慧凑上前去，车子摇晃了一下，她就整个人扑进人家怀里。结果对方很大度的说了声，“没关系。”尽管她还没有开口说“对不起”。她自乐乐的问道，“你认识卿笙吗？”她知道也许讲她的名字，对方不一定能想到，但提起卿笙，人家一定记得。毕竟是人家的青梅竹马。
对方很警剔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的闪了闪，她忙解释，“我是高慧，我在找你。”对方听到她说高慧，马上高兴的笑起来，使劲的点头，又摇头，不知道在担心害怕什么。
高慧赶紧趁着机会，把名片递给她，到站点了，高慧不得不下车，而清艾却一直坐到底。高慧感觉命运真奇怪，有时候你在想一个人，她就出现了。而且让你措手不及，她都觉得清艾的出现太快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清艾，该多好啊！
她等着清艾给她回电话。
今天上午的任务，是去采访一个主持人和一个作家，这是娱乐版和情感版的。自然，但凡是作家都属于情感版块的。
这个主持人，是上海第九台的《亲情你我》栏目的直播主持人，原本这个节目以前也不是直播的，但后来碧波决意要这样做，而且一做就做出位，成为了上海第九台最打榜的节目。
很快就到了电视台，高慧按照老习惯递上名片，自我介绍一番，对方很大方的表示马上可以接受采访，大概这是电视台交待过的，只要是正式的记者，都可以给予采访的机会。
走进办公室，看见了碧波，高慧感觉这个人的名字和一首诗里面的一句，很像。“遥遥碧波，迢迢海星，望断天涯何处觅，缘转身在满天星。”高慧看见碧波，便吟出了这首老诗，“想必碧波也知道这首诗？”
碧波十分大方的回道，“是《长空》里的一句，我取名碧波一半原因也是因为它。”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高慧仔细从头到脚打量她，顺便把录相机给摆好了。
“好，采访现在开始。”高慧拿着话筒，对着碧波，问道，“我很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之前做的重播和制播，都不及后来您的直播，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是什么？您能跟我们解释解释吗？”谁说记者善良，简直句句如针见血。
碧波却不以为意，大方的说道，“原来《亲情你我》是需要节目组幕后准备的，节目失去了即时兴，而观众看电视，多数图个激情和紧张，能跟随着节目时而变换心情，一天的疲惫感也就好多了。就好像是一场非常激情的放松，节目结束以后，常常有观众发来短信，说是不是可以一直做下去，虽然知道我们节目组做直播很累之类的。”说到这儿，碧波看了一眼台长，眼里颇有深意。
高慧马上会意，便问道，“贵台是否支持您的这个决断，最开始的时候？”这种要在背后给人面子的事情，高慧不是第一次做，能给人方便何乐不为。
“最开始我们台长是极力支持的，倒是节目组有很多节目，大家都很累，我有段时间特别想要放弃，还好我们台长在私底下多处解忧，这才让我坚持下来。”碧波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看台长。高慧明白的往心里去了，一个人在职场上混，不给领导拍马屁的不是好下属。这句话反了说，不拍马屁的下属，就是对上司没有足够的崇拜和认可之心。
紧接着，高慧又步入正题，“在遇到节目直播的时候，偶有意外，该怎么处理呢？”这样的直播，就像中央的联欢晚会一样，是很容易出岔子的。不过人家中央联欢晚会没出过一会岔子。这个高慧也真是。
碧波感觉高慧的采访质量好高，一连问三个问题，二个是要点，“一般电视台不做直播，因为直播容易秒杀。我的节目也有出现意外的时候，比如对方突然语塞，再比如对方突然尿急，还有的时候对方会左右言其它。最开始两回的确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后来我就索性在节目开播前，让他们先上卫生间，然后让他们把要讲的台词先在纸上记好，默读熟练，然后在节目直播的时候，我根本他们忘记的地方，再提醒一下，相较到第四场直播，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再发生过了。”
也对，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难。“那刚开始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也是在直播现场吗？”
“那倒没有，我们是先预备几个节目，然后发现并没有必要制播时，我们才大胆的做直播。”碧波说话的语气非常缓速，和高慧的话比起来，好像一个在锚准一个在放炮。
“那么您觉得直播会不会成为电视台的潮流呢？”高慧提出这最后一个问题，她心里也有数，如果上海第九台的这个栏目连续几年的火播的话，那么其它电视台势必也会推出直播栏目，到那时候，整个电视台就全体累趴。
碧波笑了笑，“俗话说的好，凡事都有一个领导，我不介意成为一个这样的领导。”高慧感觉碧波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话里的意思竟然全部领悟明白。她其实要问的，也就是她介不介意别人模仿她，碧波却十分巧妙的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
采访结束，高慧和碧波握手告别，并且将资料发回编辑部，下一个采访点，是作家。
翻出包里的一本书，高慧看见作家名是娇云。这是娇云最近出版的一本新书，据闻销量达到十万册，风靡全国。要采访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作家都不愿意接受小报的采访，要是电视台，估计成功率高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高慧赶紧拿出书，在公交车上翻看。里面有一句话，这样写的，“生命在遇见的路口盛开，你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凋萎。”
又翻了翻，里面还有一句类似西言的名言，“转身你我，归去南方，不见我的你，逗留在原地。”
看到这儿，高慧感到娇云有可能对西方的作家有着崇拜的心情，那些语句，十分入人心脾。到站点了，高慧走下公交。
转辗几个路口，终于到了娇云住房的小区。按响门铃号，许久，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请问是谁？”从这个声音上判断，高慧感觉很像娇云。
她激动的说道，“您好，您是娇云吗？我是《潮江日报》记者，我们可以采访一下吗？我十分喜欢您的书，慕名而来。”这话说的够热情了，虽然高慧只翻看了几眼。
对方挂下铃声，没有说话。高慧想到果然，作家是最难约见的。又再次按响门铃，“您好，我是《潮江日报》的记者，请问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对方似乎没有来接铃声，只是让铃声就这样一直响。
高慧想了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呢？于是，高慧跳到楼层的后方小花园，从小花园里的花朵里，挑出了十来朵，做成一个花环，摆在一起，然后爬上二楼的阳台，在小花环里夹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让我采访你吧，娇云作家。
然后扔进去，刚好落在娇云的脑袋上。这一招是小学课本里，一个少先队员要给高尔基照一张相时想到的方法，那名少先队员也通过窗户这个方式，写了一张纸条给高尔基，从而获得了给高尔基照相的机会。
娇云看见从空而落的花环，十分美丽，惊喜之余，打开窗户朝外看，正看见高慧提着一个录相机，站在小花园里的草地上，冲她直乐。
“你进来吧！”娇云对着下面叫道，高慧赶紧从小花园里走到前面，顺利的上楼。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话不如说，读书破万卷，行事方有电。
好不容易获得机会的高慧，十分高兴的站在娇云的对面，“您好，我是不大喜欢媒体的，所以先前才会拒绝您的采访，请您原谅。”
高慧乐滋滋的，“没有，我知道的。您的新作我有，很好看，您写作多少年了，我们可以正式采访吗？因为我担心会影响到您的创作。”
娇云点头，从冰箱里取出冷饮，递给高慧，“可以，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这花环我很喜欢。”看娇云那个样子，像一个很诗意的女孩，感觉到娇云有可能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高慧心里一阵快意。年轻有为的女性啊！
喝了一口冷饮，高慧讶然道，“这冷饮是你自己做的？怎么和外面卖的都不一样？”她喝下去才知道，冷饮里面有果脯，还有果汁，还有冰糖，另外还有花瓣被泡久以后存下来的花瓣汁。
笑了笑，“是的，我平时一个人在家，总喜欢做些好吃的好喝的，让您见笑了！”娇云看向高慧手里的书本，那是她写的，“您也有我的这本书？相信您还没有时间看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原来作家这么近人情，高慧赶紧摆好录相机，拿出话筒，“您介绍的时候，我多拍几张相吧！”错失这样的机会，可不再有呀！
娇云笑了笑，其声娇滴滴，似为动听，使人感觉到她的生活里，除了优美以外，还有深情。“《云卷云舒》是我去年执笔写的一部言情小说，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是我生活中的另一个特写，我在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总拿自己和她比较，总觉得缺少女主人公性格里的什么，由此我格外的忧伤。而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就觉得像在刻雕一个梦想一样。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从山村里走向城市，并在城市里扎根的女孩，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受到过多种多样的挫折，但她最后被我写成了一个在上海音乐厅里，弹奏钢琴的演奏家。她的奋斗追求的品质，一直是我对自己的追求。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对爱情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和追求，为了女主公，他甘愿放弃一切，而追寻她到天涯海角。她一次次的失踪，一次次的失约，他都不曾放弃，这样的执着，说心里话，也感动到我。”